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125)
纪云婵怯弱地笑:“夫君胜了,在府中设宴,妾身怎好不来。”
雁衡哼笑一声,不知可否。
纪云婵知趣地走到身边,乖顺地坐下。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有好心之人开口,举杯对雁衡道:“将军此战大捷,实在畅快,我敬将军一杯。”
雁衡亦举杯回敬:“过誉了。”
这时,常岁从外头走进来,禀报道:“将军,王大人和杜同知来了。”
雁衡站起身来,道“快请”,说着便往外走,打算出门迎接。
见他站起来了,其余人也要跟着站起来。
雁衡却不依,做了个“坐”的手势,道:“诸位先坐,不必客气,我去去就回。”又令纪云婵:“你留下。”
众人面面相觑。
眼见着雁衡走出去,纪云婵善解人意地开口,打破了尴尬:“诸位大人先坐,我去厨房瞧瞧。”
身侧的丫鬟跟上去。
那厢,雁衡往门口走去,至无人处,目不斜视吐出一个字:“说。”
常岁凑近了低语几句。
“知道了。”雁衡面沉如水,快步往前。
常岁无声退下。
......
雁衡走至门口,对着王远和杜宁漏了个笑脸,招呼道:“王大人,杜同知,就等你们了。”
王远与杜宁面面相觑,这人什么时候对他们这么客气了。
“请。”雁衡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想不出,被他一路引着走了进去。
厅中已坐了不少人,一一寒暄过后,雁衡举杯,对着二人:“多亏了两位在朔州城内的鼎力支持,才没叫粮草断过,雁某在此敬两人大人。”
杜宁闻声只觉得牙疼,当初信誓旦旦是借,却不提还,明年靠什么活......他心下犯愁,却也无法,只好跟着王远一起举杯。
王远乐得领功劳,“将军不必客气。”
几人尽数饮下杯中之酒,纪云婵这才带着侍女回来,托盘上端着汤。
雁衡声音平平,“你去做什么了。”
“妾去厨房端了汤,饮酒伤身,夫君先喝些汤垫一垫。”说着端着汤碗给雁衡,一旁的侍女分发给在场之人。
“多事。”雁衡不看她,任由她端着。
对面看过来的目光粘稠,如有实质。纪云婵头皮发麻,继续劝:“夫君好歹垫一垫......”
雁衡不耐烦地要接碗,眼睁睁地瞧着他手伸过来,一寸寸地接近,纪云婵心生绝望,没瞧出来吗?还是信没传到?
......
人群中惊变横生,徐颂今更是惊地差点站起来。
只因雁衡方接过那碗汤,其一直千依百顺的夫人反手夺回来,咕咚咕咚地喝下肚。
雁衡再夺过时,那汤只剩了个底。
他心神俱颤,猛地对着地一摔,汤碗四分五裂,一群带刀地兵猛地闯进来。而雁衡本人却拉过方才还爱答不理的夫人,蛮力捏着她的颌骨,迫使其吃痛而张嘴,而后毫不犹豫地以指压着她的舌根,往嗓子里扣。
纪云婵禁不住,猛地呕了出来。
泪花漫上来,她难受地无意识挣扎。
雁衡却不罢休,继续钳着她,任凭手被她牙齿划破也不收手,直到纪云婵将胃里的东西全都吐了个干净。
他这才松手,将人扶到一旁坐下,咬牙切齿:“纪云婵!”
纪云婵还难受着,咳嗽了两声,无力地喘息,哆嗦着拿出帕子,给自己擦了擦,“我以为你没瞧出......”话还没说完,又咳起来。
这哪是娶回来摆着,这明明是感情甚笃。
那旁,将一切瞧在眼里的徐颂今目輜欲裂,难以置信。
带刀的兵已将在场的众人控制住,有不知情之人不由得惊慌:“大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雁衡起身,手上还滴着血。
他将众人环视了个遍,“我要做什么,你要问王大人和徐大人。”
徐颂今咬牙切齿,“雁衡!你挟持朝廷命官,是想造反吗?”
“想造反的是你!”
雁衡从袖中摔下证据,给了一个眼神,那个被收买的二等丫鬟被侍卫押着,跪在了地上。
“在场的诸位替我做个见证。”雁衡视线掠过众人,落在了杜宁身上:“杜同知,监察、审人,这是你的本职。”
杜宁汗如雨下,难以置信自己迟迟不曾得罪知州,这位主一句话就把他夹在这了,来之前也不曾想过这竟是场鸿门宴。
顺势又意识到,这是要自己表态。
杜宁深吸一口气,应了下来。这下彻底站队了,他心想,多年明哲保身的处事怕是用不上了。
雁衡见状,示意将人带走。无关之人则松了挟制,众人惊疑不定,杜宁则头大如斗。
瞬息之间,事情尘埃落定。
雁衡片刻不停,将显然有些蔫蔫的纪云婵抱起来,急匆匆地往外走,留下常岁处理后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