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40)
只是要花些时间罢了。
纪母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慰道:“郑秀才的人情,总有机会还。”
“圆圆,我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
纪家搬家时,将军府来了不少人帮忙,叫邻居想帮忙也插不上手。
茅屋的家当总共也没多少,赁了车一趟就搬完了。
郑永站在门口,失神地望着那车逐渐远去,消失在视野中,就像他同纪家姑娘的交际一般。
郑母不知何时从屋里出来,站到了儿子身侧。
“娘知道,永儿你喜欢纪家姑娘。”
郑永转头,看向母亲,等待她的后话。
郑母叹道:“郑家姑娘漂亮、明事理,又有能,娘也喜欢。”
“只是,”她话锋一转,心疼地看向自家儿子,“只是太漂亮,太有能,非池中之物,不是我们家能消受得起的。”
郑永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儿啊,收收心,乡试临近了。”郑母劝道。
“儿子知道了。”
......
纪家的新住处比原先宽敞许多,至少叫他们姐弟几个都各有单间,不至于像从前住茅屋时,母女三个挤到一起。
常岁午时来了一趟,又给添置了些物件。
姐弟几个收拾了一番,第二天便一同去将军府上职了。
门房领着进了门,踏进将军府的前,纪云婵看着大门两旁的石狮子,触景生情。
前后不出一个月,心境处境全然不同,一时不知道是造化弄人还是什么其他的。
只不过人微言轻,想来挣扎许久,还是身不由己,全然被推着走到现在。
她闭了闭眼,踏进了将军府的大门。
......
门房一路引着,将人领到了常岁跟前。
常岁见了几人,一如既往地热情客气,他吩咐了两声,便有侍女小厮分别带了云娥秦年去,独留纪云婵一人。
“纪姑娘跟我来。”
他带着纪云婵穿过回廊,到前院一处院子。
那院子草木不少,春夏之时想必清幽,只因如今是冬日,枯枝纵横,本该肃杀,却有雪落在枝头,倒显出几分雅致来。
纪云婵穿过垂花门时注意了一下其上的题字,此事再看紧闭的屋门与匾额,心中有了猜测。
这不会是雁衡的......书房?
没等她深想,常岁便推开了门。
纪云婵跟着进了门,只见正对的墙上挂了一幅画,画的两侧则是一幅字,再往里走,便见一面书架,其下置了张书桌。
雁衡正坐在书桌前。
他身着一袭蓝衣,单手握着卷书,姿态怡然,仿佛还是那个翘楚少年。
那些伤痛、折磨般的岁月仿佛烟消云散,从未发生过。
纪云婵站
在那里,仿佛站在岁月的尽头。
她心中涌上一阵涩意,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直到雁衡察觉到她的视线,抬起了头。
第20章
雁衡焉能不是故意的。
初入军营时尚未加冠,即便家中世代簪缨,也未免有质疑之声,玄色厚重、沉稳,能消弭少年气;后来屡立战功,质疑之声随之消弭,只是他早已习惯了玄色。
毕竟说他穿湖蓝玉树临风的人早已离开。
他心灰意冷,过了这么些年,早以为自己早就把她忘了,再见时掩耳盗铃了许久,直到那个雪天。
西北苦寒,无尽的冬里是连绵不断的雪。
纪云婵在风中摇曳,坠下,宛若一只折了翅、坠下树的燕。
在他怀里奄奄一息之时,雁衡只剩无尽的恐慌。
倘若她就此死去,自己何以度余生?
雁衡打那一刻,就决心抛却前尘恩怨。
她不过只愿同甘不愿共苦,世人皆如此趋利避害,忠贞若非稀缺,为何为人称赞?
算不得什么大事,他总归保证以后都是甘没有苦。
雁衡轻易地说服了自己。
他做事向来周密,顺势便想到了探花和郑秀才这两个情敌。
雁衡咂摸着了一会儿,想到这二人虽出身相较甚远,但模样倒都差不多,都是身形消瘦的那一卦。
想到此,雁衡罕见地有些窒息。
雁大将军,出身武将世家、精通文韬武略、自小就被簇拥在人群中央,年纪轻轻就身处高位,说句天之骄子也不为过。
然后这位天之骄子在穿衣镜前站了半个时辰,面无表情,心情颇为差劲。
无他,只因他长了个阔肩窄腰、身形挺阔的模样,称得上英姿飒爽,没有半点羸弱的书生气。
换上一身湖蓝的,勉强有点以前的模样,却依然与“书生”两个字搭不上边。
雁衡不爽地想,走科举路的书生到底有什么好,偏偏纪云婵就喜欢这一卦,自己又实在模仿不来。
......
回到此时,常岁悄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