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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39)

作者:千山绿雪 阅读记录

风吹雪过,斗篷猎猎作响。

纪云婵苦笑了一下,“郑大哥,我早已心有所属。”

说完自己也有些恍惚,许久不曾说这话了。

少时雁衡为了这话生气,只因自己不肯当着他的面对爱慕者说,没少阴阳怪气地呛她。

那名分本就是他的,是她非要存心气人。

如今造化弄人,失了名分的却是她。

纪云婵垂眸,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

郑永言尽听得这样的拒绝,失落之余,倒有种解脱之感。

他回想近日发生的种种,得到这个结果也是意料之中,冷静下来只余惭愧。

他退后两步,颔首作揖:“我走一步看三步,瞻前顾后,于姑娘之事上心中有愧,你不选我是应该的。”

纪云婵低身回礼,“郑大哥何须如此。”

待郑永起身,纪云婵却不起,接着说道:“自流放至此,郑大哥和郑婶婶雪中送炭不计其数,帮了太多的忙,若没有这些,我们家早就饿死了。”

“邻里间,应该的。”

郑永急忙道:“纪姑娘,你身子还没好,何须如此。”

话说出口,郑永恍然——

情分如此,何来亏欠。

纪云婵起身,对着郑永微微颔首。

郑永黯然神伤,只觉得再也等不来他的檐下燕。

他勉强告辞,就此离开。

纪云婵站在原地,垂眸看了一会儿踩上印子的积雪,转身掀开御寒的门帘,就要进屋。

“姐姐。”云娥端着药碗在厨房门口探头,看一眼郑永离去的方向又看一眼自家长姐,忍不住问道:“怎么瞧见郑大哥走的时候失魂落魄的,你与他说什么了?”

说着就着纪云婵掀开的帘子走进屋里。

“没什么,药给我吧。”

纪云婵不欲叫她知道此事,故意岔开话题。

她搅动勺子,竟没觉得太重的苦意,一口一口地喝尽了。

重新积蓄起精神,这才进了里间。

......

纪母见纪云婵回来了,又催她上床躺着,责备了两句不该如此莽撞。

屋里暖烘烘的,炭火烧得足,熏得人身心都舒展,纪云婵笑道再也不会。

纪母嗔怪,给纪云婵往上掖了掖被子。

说起正事:“对了,雁衡那孩子把咱们一家的身契从知州那要了出来,给了我,还安排了新的住处和活计。”

纪云婵没防备,听母亲说起这个,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这的确是雁衡的行事风格。

只是如此大动干戈,怕也少不得跟知州起龃龉。

却是为了她。

本以为的毫不在意如今看来倒像是余情未了,是瞧见她差点死了叫他发觉此事的吗?明明一开始还避之不及......

倒算是因祸得福。

纪云婵扪心自问,不高兴是假的。

只是这份余情怕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想到此,纪云婵后怕地握紧了被子——

像是握住了失而复得的人的衣角,再也不敢放开,唯恐被丢下。

明明把人丢下的是你啊。

她短促地自贬,以己度人实在太可笑,太无耻。

“自此之后,我们便是平头百姓了。”纪母颇有些感慨的声音将纪云婵的思绪打断,她抬头,看着母亲怀着一种对未来希望的幸福神色,笑道:“新住处也比这好上许多,就在他府后那条街上,等圆圆病好了,我们就该搬到那头去了。”

纪云婵不知多久没从母亲脸上看到这种神色了,过往一年多,有的只有对他们姐弟三个的担忧,又因为有心无力而忧思过度,始终缠绵病榻。

她不由得也跟着欣慰,“哎”地好好应着。

纪母握住了纪云婵的手,感慨了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纪云婵疑惑:“怎么了娘?”

纪母这才开口:“雁衡这孩子这回是实打实救了咱家,又事无巨细地安排了这些,瞧着对你还是上心。不然,隔壁的郑秀才......”

纪云婵读懂了母亲的未尽之言,想到方才的情景,也该断了母亲如此的念头,遂言道:“郑大哥才高持重,郑婶婶对他寄予厚望,前程、家族皆紧要,情爱便没那么紧要了。”

只是情之一字最没道理,叫人牵肠挂肚、犹豫踌躇。

郑永如此,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提起雁衡时,即便极力克制,也全没有了平日的通透清醒。

纪云婵心中没底,轻声开口:“至于雁衡......终究是我对不住他,怎么能奢求如何对我呢?”

纪母当下明白了女儿的意思。

只是旁观总是看得最清,又是过来人,可劝了数次,女儿全然只当安慰。

她欲言又止,终只是心疼地将女儿揽入怀。

罢了,有些事还得亲身体会才能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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