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98)
泪水从眼眶中滑落,纪云婵自铜镜与雁衡相望,见他神情黯然,着急地要开口,便见雁衡说完这些话,随即又变得释然。
他说:“但这一纸婚书,不是因为娃娃亲,今日拿给你看,也不是因为我们圆了房。”
“而是因为你叫了我的名字。”
他神色郑重间地看着她,神情罕见地带着点羞涩,像一个初次同心爱的姑娘表明心意的毛头小子。
纪云婵早已泪流满面,她站起身,猛地抱住了雁衡,“阿衡。”
“阿衡......阿衡。”
她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一句一句叫着,像是要把这些年空叫过的都补上。
雁衡抱着她,一下一下地轻拍她的背,安抚着他此生唯一的心上人。
他只觉得整颗心都充盈起来,他的圆圆就在他的怀里,而她比他想象中的好像还要爱他一点。
“别哭了,圆圆。”他替她顺着背,轻声地安抚道,“哭多了伤身,你昨日才受了罪,我们去吃些饭可好?”
说着拉开了些,去看纪云婵的眼。
纪云婵以帕子擦干了眼里的泪,安抚着自己的心绪,用力点点头。
装满温水的铜盆就在架子上,她走过去洗了脸,拿棉布仔仔细细地擦干了,放下时已然平复了许多。
于是先前的疑惑又冒出来,她疑惑地问道:“阿衡,我们真没圆房吗?”
“这么想跟我圆房?”雁衡施施然站在那里,故意反问道。
纪云婵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什么话,脸颊噌地一下红了,辩解道:“我不是,我只是......”
“你只是难搞的很。”雁衡抱臂,抬了抬下巴,睨她。
纪云婵急了,红着脸嗔他:“阿衡!”
“逗你的,真没有。”雁衡上前拉着人往外间去,“你那时神志清醒,单单因着你中了药就不清不楚地行了周公之礼,那有什么意思。”
外间已经摆好了饭,纪云婵坐了下来。虽觉得权宜之下也算不得什么,可阿衡待她一片珍重之心,叫她心头暖洋洋的。
她搭上他的手,冲他笑:“阿衡,你真好。”
雁衡觑她一眼,别扭的同时直觉她还要追问,欲盖弥彰道:“吃饭,别拉拉扯扯的。”
纪云婵果真就收回手,饭没吃一口,却还是追问道:“那药性是怎么解的?我落水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她并非懵懂无知之人,当时的状态不想也知道是什么。
雁衡不说话,看着她收回去的手,心里觉得亏大了。
纪云婵不明所以,抬起来看了看,什么也没看出来。她随即托起下巴,撒娇般地开口:“阿衡......夫君,你说什么都告诉我的。”
“那你再牵我一下。”雁衡视线仍停在她纤细的手上。
纪云婵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少时的约定、他别别扭扭的心里话就这么从已然功成名就的人嘴里说出来。
于是她伸手,轻而牢地握住了雁衡的手。
第50章
雁衡收拢五指,将纪云婵柔腻的手包裹在手心,姿态闲散,漫不经心,唯独那发红的耳廓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他没看她,云淡风轻道:“我替你疏解了一番。”
纪云婵懵懂地看他,这下她更不懂了。
母亲给的册子里有女子替男子疏解的画,却不曾有反过来的。
她一双杏眸清澈透亮,无辜地抬着,纯净地像水。
雁衡被她这个眼神看的喉咙发紧,不自在地伸出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威胁道:“不明白改日再试试。”
纪云婵耳朵慢慢地红了,她学着他从前的话:“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说到一半又意识到更好的,急急地岔开话题:“阿衡,那在此之前呢?”
提及此,她平静下来,回忆道:“大家的用膳时菜品上的无定数,酒水也是没了便添上,没什么机会下手。”
“细细想来,怕就是那一碗单独端给我药。”纪云婵缓缓地想着,突然猛然意识到
关键,抬头跟他确认:“那端给我药的侍女同把雨夜叫离的侍女是同一人,是不是她?”
“本来不想叫你知道这些腌臜事的……”雁衡心情复杂,颇有些不情不愿。他不忍心地低声道:“你猜的没错,不过他只是个幌子,给人收买了当枪使,幕后主谋你也认识,是那个从前伺候你的后来被我撵出去的侍女。”
“雨烟?”
纪云婵暗暗吃惊。
雁衡点头,“是她。”
“她竟恨我至此……”纪云婵喃喃,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我也不明白,罢了。”
雁衡待不在乎之人如同路边飘零的枯叶,都不会去踩一脚,只是这侍女犯了他的忌讳。
他道:“我处置了,连同那个卖主求荣给你下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