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后悔晚了(177)
“该死的东西!那个贱种!废物!我要杀了他!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长岚彻底崩溃了,理智被滔天的怒火和恐惧烧成灰烬,她歇斯底里地对着手下大吼:“快!保护我离开这里!”
这些都是长岚豢养多年、用尽酷刑手段控制、家眷老小皆捏在她掌心的死士,此刻个个状若疯虎,奋勇拼杀。
然而,这些来的都是太子容修的精锐护卫,且人数众多,有备而来。
不多时,庙内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被砍翻在地,温热的鲜血不时飞溅到长岚惊恐的脸上。
长岚发出刺耳的尖叫。
她平日里动辄责罚、虐打他人,却是生平第一次被鲜血溅射到脸上,她惊恐地伸手摸了摸,那触感竟是无比的滚烫粘稠!腥气无比!
转眼间,周围已是死尸狼藉一片。
长岚第一次感到了真切的、深入骨髓的惊恐和害怕,浑身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她看着穆青杨从容不迫地推着轮椅,从那个象征着死亡的柴草圈中缓缓驶出,他身后那些虽衣衫染血、略显狼狈却眼神凶悍如狼的护卫步步紧逼。
顿时,什么郡主的尊贵尊严,什么长公主的滔天权势靠山,在绝对冰冷的死亡威胁面前,都化成了懦弱和恐惧!
“穆青杨!穆青杨!”长岚连滚带爬,狼狈不堪地扑到穆青杨的轮椅前,涕泪横流,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嚣张跋扈、狠毒刻薄,只剩下最卑微、最下贱的乞求,“青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看在我们……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饶我一命!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再也不敢了!我……我之前都是因为太喜欢你了!你原谅我这一次!就这一次!求你了!”她哭喊着,涕泪糊了满脸,双手颤抖着想去抓穆青杨的衣角。
穆青杨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这个如同烂泥般的女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深不见底的厌恶和冰冷的鄙夷。
“喜欢?”穆青杨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的喜欢?就是一次次地毁我至亲,害我性命,甚至还要凌辱我的夫人?长岚,你这种人,还配谈喜欢!”
穆青杨抬起视线。
护卫递过来一把染长剑,银光闪闪,鲜血直坠!
长岚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脸颊惨白如纸,极致的惊恐瞬间又化作了恶狠狠的垂死挣扎,她喉头干涩地尖叫道:“不!你不能杀我!我母亲是当朝长公主!陛下是我亲舅舅!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她往后抓着稻草扔向对方,“我母亲会把你!把你的贱婢!还有你所有在乎的人!统统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穆青杨!穆青杨!”
穆青杨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锋利,他俯下身,凑近长岚那张因极致恐惧而扭曲变形的脸,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种宣告终结的、不容置疑的冷酷:
“你以为,时至今日,我穆青杨还有什么怕失去的吗?”穆青杨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带着刻骨的恨,“今日你不仅打算烧死我,甚至还打算用最下作的手段侮辱我的夫人!我本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人也凌辱你,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什么叫刻骨铭心的羞辱和绝望!”
长岚的瞳孔因这可怕的描述而骤然放大到极致。
穆青杨看着她这副模样,眼中只有一种清除世间污秽般的决绝与冰冷:“但我穆青杨,终究不屑于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女人,哪怕这个女人,恶毒如你,罪该万死!”
穆青杨缓缓地抬起长剑。
长岚吓得肝胆俱裂,拼命向后缩:“不不不!穆青杨你不能杀我!你不能……”
可穆青杨眼中没有半分犹豫!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
在长岚往后跑去的一瞬间,长刃精准无比地划过长岚的脖颈!
长岚娇艳的脸庞顿时僵住,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漏气声,温热的鲜血却从她指缝间喷溅而出,瞬间染红了她华贵的锦衣。
她张着嘴,似乎还想发出最后的诅咒,重重地倒在地上,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起来。
穆青杨冷冷看着她,曾经少年意气,喜欢策马奔腾,擅长挽弓射箭,却从未亲手杀过人。然而,从国公府满门覆灭、血流成河的那一天起,他就对着父母亲人的在天之灵发下血誓——定要亲手诛杀长公主和长岚郡主!
他没有补刀,就这样一点一点看着她如同上岸的鱼一样喘息着、颤抖着、惊恐着、濒临着死亡。
“穆青杨……我母亲……一定不会放……过……”长岚郡主双眼圆睁,死死地瞪着破庙那布满蛛网、残破不堪的屋顶,话音未完,瞳孔散至最大,直至彻底失去气息,握住脖颈的手彻底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