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他后悔晚了(213)
就在这时,一个被她安插在许明月偏殿附近、专门负责“留意”动静的心腹宫女,疾步进来,噗通跪倒在地。
“回娘娘。刚刚太子殿下去了许姑娘的偏殿,用了午膳……”她声音发颤,顿了顿,似乎在积聚勇气。
“还什么?!”
宫女狠狠一咬牙,闭着眼豁出去般喊道:“殿下……殿下今晚要留宿在许姑娘那里!”
许琴露整个人僵住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自从进了皇宫!容修,从未踏足她的寝殿过
夜一次!一次都没有!
她费尽心机,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去“偶遇”,去“送汤”,去“关怀”,得到的永远是他身边内侍一句冰冷的“太子殿下已歇息”或“殿下忙于政务”。
她独守空闺,整整三年,旁人日日问她身子,说不出的苦!
可现在……他如此轻而易举地留宿在许明月那里。
那“留宿”二字,简直像耳光打在她的脸上。
“哐当——!”一声巨响,许琴露用尽全身力气将身旁一座半人高的青铜仙鹤香炉狠狠推倒在地,沉重的香炉翻滚,发出沉闷的巨响,香灰泼洒一地。
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她无法理解!许明月有哪一点比得上自己?姿容?才情?家世?手腕?……没有!一样都没有!
为什么?为什么?!
她究竟……哪里不如许明月?!
许府,书房。
许儒刚处理完几份关于国丧期间的紧要公文。国丧乃举国大事,容不得半点差池,自当慎之又慎。
然而,更让他此刻心绪难平的,是宫中传来的确切消息——许明月,那个他几乎遗忘的庶女,竟被太子容修亲自接入东宫,且已身怀龙胎!
许家……竟然真的在后宫多出了一位能吹枕边风的“娘娘”。
讽刺的是,这位“娘娘”,并非他精心准备、意图送进宫的次女许棋华,而是那个他一直视若无睹的庶女——许明月!
这局面简直荒谬。
他原以为,许明月最大的价值不过是利用她“国公府世子遗孀”的身份。他盘算着,用她国公府主母的名义,便可名正言顺地插手国公府事务,甚至以此为跳板,逐步掌控那座富庶且地位尊崇的府邸。
谁能想到,她不仅攀上了国公府,更一步登天,攀上了即将登基为帝的太子容修?还怀上了龙种!
若许明月此番平安诞下皇子……那便是新帝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
是皇长子!
即便其生母出身低微,一个流着许家血脉的皇长子……这其中蕴含的巨大政治价值,以及未来可能带来的滔天富贵和权势,让许儒那颗被权力浸淫多年的心,也不由自主地狂跳起来。
“砰——!”
书房门被猛地推开,许棋华像冲了进来。她往日精心描画的柳眉此刻倒竖着,漂亮的杏眼里燃烧着熊熊的妒火和不甘,几步冲到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前,双手“啪”地按在桌面上。
“父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是许琴露的问题!”许棋华气得浑身发抖,“就是许琴露的问题!霸着太子妃的位置整整三年!连个蛋都下不出来!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父亲!你当初若是听我的,早让我嫁给太子殿下,哪还有今天这破事?怎么会让许明月那个贱婢抢得先机啊!她凭什么?她算什么东西!”
许棋华越想越气,胸膛剧烈起伏。
为了能够入宫,她甚至私下里做了许多准备,学习宫中礼仪,揣摩太子喜好……付出了多少心血!可现在,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的卑贱庶女,居然一步登天,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
“废物!废物!!废物!!!”
“够了!住口!”许儒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头痛欲裂。
“你之前还说我沉不住气?这就是许琴露耽误了我们!误了许家的大事!”许棋华不依不饶,怨气冲天。
许儒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烦躁。倒也不能说许棋华全无道理。若是许琴露早些透漏口风,或是她自己争气些,他早就把更年轻、更有野心的许棋华送过去了,何至于让许明月钻了空子?
“事已至此,怨天尤人无益。”许儒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脑中飞速盘算,“许明月终究姓许。她的孩子,也流着许家的血。这层关系,断不了。”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许棋华:“这样吧。你立刻去库房,亲自挑几件像样的、适合孕妇的贵重礼物。我这就安排你明日递牌子进宫,亲自去东宫偏殿探望她。为父身为男子,又是外臣,不便频繁入后宫,更不便直接与她接触。你是她名义上的嫡姐,身份最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