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在逃生考试封神(229)
白晓天开朗笑道:侦探,我们以“信任”为赌约好不好?您信您的朋友,我信我的判断。如果您赢了,就保持原样,您与白梦一起,并肩战斗;若您输了,您就在濒死之际散为白梦,之后再融合所有白梦的力量,等待复活。
安格蕾微张嘴巴,很快反应过来:如果我输了……等到再复活时,你们是不是就不存在了?
白晓天握住她的手:我们会化作您的力量。
“会化作我的力量?”安格蕾收回飘远思绪,结束了回忆。
她看着眼前千篇一律的绿色灌木围墙,心想:“可是力量都用光了,没人能帮我了。”
梦魇舞台下的无面观众,曾是她想象出的伙伴。
后来伙伴们走入现实,幻化出不同脸孔、名字、个性,就像活生生的人那样,与她说话,与她同行。
她一下子拥有了许多朋友,转瞬之间,又全部消失。
“想象,是假的吗?梦,是假的吗?”
“要是我没和白晓天打赌,白梦还会活着吗?”
“要是我早一点找到郭苗苗,她还会清醒过来吗?”
“谁都没能留住,他们都消失了,不存在了,死了。”
虚无感包裹住安格蕾,她停下脚步,扬起下巴,用手遮住刺目光线,朝天空望去。
自天空落下的凝视仍紧紧黏着她,这次她没有假装无视,而是迎着目光望过去。
“这就是你给出的考题?让新朋友消失,让老朋友背叛,让我在消失与背叛之间,永远选不出正确答案?”
“某种程度上,你成功了。”安格蕾移开遮挡光线的右手,睁大眼睛,瞪视向天空,“但我还没输,我们送走了大部分同学!”
霎那间,阳光变得异常刺目,一束束光线像钢针般刺入眼睛,刺进大脑。
安格蕾的眼球仿佛快要爆开,大脑更像被掏出来、塞入搅拌机,钢片一下下切割脑叶。
她跌坐在地,抱着头蜷缩起来。
所有意识被剧痛侵袭,只有一句话在脑袋里重复:“我还没输。”
不甘心,也绝对不想放弃。
无论是自己的生命,他人的生命,都不想放弃。
可是……好痛。
可是……好累。
还不能睡……要去白兔小屋……要夺回名条……
还不能睡……要找到身份……要变成白女王……
“美梦~美梦~昏昏欲睡!”男性高亢的歌声不知从何处响起。
这歌声像把利斧,劈开包裹着安格蕾的剧痛。
“是谁~是谁~前来赴会?”歌声继续,欢快而嘹亮。
安格蕾觉得身体飘起来,意识处于清晰与消散的过渡区域。
“交出~交出~你的诚意。”
伴随着歌声,她的疼痛逐渐减轻。
“歌啊~唱啊~我的盛会!”
歌曲攀升至高潮,安格蕾在一片欢乐的音符里步入梦乡。
*
“熟悉的味道。”足有一米高的棕黄色兔子,蹦蹦跳跳来到安格蕾身边。
它看着高背椅上熟睡的女孩,扬起鼻子,凑近闻了又闻:“我知道她。”
“你当然知道她,我们都知道她。”一位穿着绿格纹西装外套、黑白条纹马甲、淡粉衬衣,打着绛紫色领带的高瘦男性说到,“很好很好,你比我们更知道她,知道比我们知道的更多的她。你肯定要问为什么我会认为你知道得更多,这就要问问你丢失的那部分你,那部分你远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男子一边语速飞快地说话,一边用手旋转着高顶礼帽,礼帽里飞出黄色星星、扑扇翅膀的白鸽、吐舌头的青蛙、黑色碎石子和红色音符。
他绕着长桌起舞,随手抛起帽子,帽子在空中旋转了几圈,稳稳落在安格蕾头上。
接着,红色液体从安格蕾头顶流下来,很快染红了整张脸,液体又沿着下颚,滴在白色裙子的前襟。
此刻的画面十分怪异,安格蕾像是被打破脑袋,血流满面;又像是被人捉弄,扣一桶红油漆在头顶。
“草莓,草莓味,草莓味点心。”细小嘤咛声从一只巨大茶壶里传出。
铺着绣花桌旗的淡蓝暗纹华丽长桌上,摆放有各式餐盘、茶具,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就是这只茶壶。
茶壶像中年绅士挺起的大肚子,圆鼓鼓,胖乎乎,细腻的瓷质壶面反射着阳光,使它熠熠生辉。
此刻,壶盖被顶起,乒地一声滚落于桌面。
一只闭着眼睛的睡鼠从壶里探出头,翕动着鼻尖四处嗅。
“草莓,是草莓。饿,要吃。”它半睁开眼睛,昏昏沉沉地在长桌上奔跑,四只小腿朝前扑腾,只是弄皱了桌布,实际距离并未向前一寸。
“好戏重现,历史总是惊人相似~”高瘦西装男抄起睡鼠、抱在怀中,姿态优雅地围着长桌旋转,最后停在安格蕾的椅子旁。
睡鼠倏地睁开眼睛,跳到安格蕾肩膀上,张开嘴就要朝她脸上咬。
第125章
“她是我的!”棕黄兔子看到睡鼠要咬人, 赤红着眼睛冲过来。
“稍安勿躁~”西装男将礼帽从安格蕾头顶取下,抛向兔子。礼帽在空中旋转变大,恰好落在兔子头上, 罩住它整张脸。
视野被遮蔽, 棕黄兔子像喝了果酒, 歪七扭八地在桌边乱撞,双手挥舞着叫喊:“谁把灯关了?”
这一边,睡鼠已经开始享用不知是午餐、晚餐还是下午茶的“甜点”。
它的毛绒脑袋贴在安格蕾面颊, 尖细牙齿刮过她的皮肤, 红色液体被划出一条条细线, 很快又弥合如初。
因为美味的“食物”, 睡鼠半睁的眼睛一点点瞪大, 它舔舐啃咬的速度越来越快。没多久,安格蕾脸上、脖子上甚至发丝里的红色草莓果酱都被舔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