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仙(76)+番外
“这两个人,一个叫来一个叫去,把我当球踢不成?当我是什么人?要去你去,我不去了,我要回去睡觉。”
枯月转身就走,谢隐无奈,招呼福源:“福公公不必跟着我,先送月姑娘回去。”
福源犹豫道:“可是长公主那里……”
“不必担心。”谢隐道:“昨日才去过玉藻宫,路我还是认得的。”
“那好,奴才就先行告退了。”
福源行了一礼,匆匆往枯月追去。
谢隐沿着昨日的路来到玉藻宫,长公主早已等在宫门口,见他来了连忙迎上去,看他空落落的身后:“月姑娘在何处?不曾同公子一起来么?”
“阿月有点不舒服,回去休息了。”
长公主忙道:“不舒服?可有大碍?要不要叫御医去看看?”
“不必,昨夜睡得晚了些,头晕罢了,我们还是先看看太后娘娘吧。”
“对对对,谢公子快请进。”
榻前,谢隐坐在矮凳上检查太后病情,昌邑焦急地等在一边:“母后的病情不过昨夜一夜过去又加重了,公子开的那些药完全喂不进去,就是靠近了,母后闻到味道也要呕吐不止,昨夜一晚上梦魇不断,一身出的汗把衣裳都浸透了,今天早上才着人换了一身,现在这身都又是汗涔涔的了。”
“太后娘娘的情形瞧着确实比昨日糟糕。”谢隐收回手:“公主说太后昨夜梦魇不断,可有人听见太后梦魇时是否说了什么?”
“这个需得问一问阿思,她是太后身边的贴身大宫女,自太后病来一直由她照顾。”
往身后略略做个手势:“去将阿思唤进来。”
“是。”
阿思很快进来,跪下行一礼:“长公主金安,见过谢公子。”
“阿思,本宫问你,昨夜太后梦魇之际,可有说过什么?”
阿思想了想,肯定地点点头:“说了,太后娘娘昨夜梦话不停,断断续续说了快一夜,就是含含糊糊的,奴婢也没能听的清楚……”
谢隐问道:“一句也不曾听清?”
阿思努力回忆一番:“好像是说了什么惠什么,听着有些像先皇陛下的名讳,还说了自己对不起她一类的……”
长公主了然,神色一黯:“母后向来最是疼爱姐姐,自从姐姐去世以后母后身体一直不好,人也是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不想都病到这等地步,梦中也不忘念着姐姐。”
谢隐淡淡道:“不见得。”
昌邑道:“谢公子此言可有深意?”
“若是单纯思念先帝陛下,何至于如此惊恐,梦魇间冷汗不断?”
昌邑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顿时色变:“谢公子的意思是,不仅是母后的病情,就连皇姐的死,也是另有隐情?”
“对了!”
阿思忽然神色一震:“太后娘娘还说到了国师大人,说让他,让他放过先帝陛下……”
“什么?!”
——
“阿月姑娘走错路了,这条不是回去的路,该走这边。”
福源试图将阿月引到另一条道上,可惜阿月并不领情。
“我看这条道上花开得正好,怎么,还走不得么?”
阿月一笑顺手摘下一支开得正艳的花朵,福源阻拦不及时,只见她将花放在面上一嗅,嫌弃地随手扔进旁边池塘惊得里头成群的锦鲤四散窜逃。
“这什么破花,臭得齁死人。”
福源急道:“月姑娘,这花可不能摘啊,这是安王爷最爱的木月,从大老远运送回来,花了好大功夫才活下来这么多,每刻树都有专人负责,一直当宝贝供着,不能摘啊!”
“是么?”
枯月又问了句,随手抓住一把花枝啪啪折断:“那这样呢?”
福源欲哭无泪,只盼着安王爷追究起来,能不要责怪到他身上。
“月姑娘,莫要……”
“当然可以,花是死物,断了再长就是,美人可只有一个,孰轻孰重,自见分晓。”
覃苏不知何时站在枯月身后,见到心爱的花被人糟蹋成这个样子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乐意至极。
“姑娘爱折多少折多少,千万不要客气,就是把这满院子的花都连根拔起,本王也绝无二……”
覃苏话还没说话,就连美人玉指轻点,园中木月果然如他所说,悉数被连根拔起又树尖着地倒着被插入泥土,不过一眨眼的功夫,木月树全成了这幅倒栽葱的模样。
第72章 近在眼前
“是么,我也觉得这个样子比较好看。”
枯月笑笑,毫不留恋转身离开。
“这……这是哪里来的武林高手?不对,武林高手也做不到如此啊……”
覃苏惊呆了,半天回不过神,身边侍卫倒是淡定,好心提醒:“王爷,卑职听说,这位姑娘并着另一位公子,是长公主殿下从蓬莱请回来的贵客。”
“蓬莱?”
覃苏楞楞想了半天:“你是说,传说中的世外仙山那个,蓬莱?”
“如不出意外,应当就是那个蓬莱无误了。”
“……难怪,难怪!”
覃苏忽然大笑起来:“我就说世间怎么会有让本王只一眼便能倾心的女子,原来是位货真价实的仙女啊!”
“王爷,月姑娘是仙者,迟早要回蓬莱去的,不会在此凡尘间逗留太久。”言下之意,您还是莫要起别的心思了。
“你说得有道理!”
覃苏满意地点点头:“你说这世外仙人久不来凡间一趟,偏偏阿月就来了,本以为庙会一别,毕生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没想到阿月她就在皇宫等着我,你说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王爷……”
“不对不对,岂止是缘分,这就是上天注定!如若不然,何必要让我遇见她,倾心她又不能与她在一起,上天这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吗?你说是不是?”
覃苏自己被自己说服得喜滋滋的,侍卫无语望天,难道他说不是还有用么?无奈扯开话题。
“那,王爷,这些木月要怎么办?”
对了,还有他的木月呢!
覃苏看着满院子惨不忍睹的木月,嘴上说得不心疼,可看着自己辛苦栽种的木月花被毁成这个样子,怎么可能真的不心疼。
“哎差点都忘了,我的花儿啊!”
覃苏的注意力终于落到被摧残的花上,悲悲切切:“也不知道现在栽回去还活得了不,快快快,去给我拦几个侍卫过来,替我把这些木月都翻过来,快去!”
“是是。”
——
枯月回到殿中,遣退福源,关好门窗,在书案上一通翻找。
谢隐来时带了好些书籍,不知道会不会其中有记载着白目玄武信息。
仔仔细细翻了半天,结果还是失望了,谢隐带来的那些书除了本《蓬莱闻录》,其他全是些医术,记载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连个能跑的都没有,又怎么可能会有白目玄武。
气恼地一掌拍在书面上,这臭乌龟到底藏在哪里!
就在枯月烦躁之际,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谢隐逆着光不声不响走进来,做坏事被抓个现行,枯月惊得一个激灵,手一滑,厚厚的一本《蓬莱闻录》被碰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谢隐奇怪地看她一眼,随手将书捡起来:“想什么这么入神?连我进来了都不知晓?”
“你进来怎么都不叫我一声。”枯月立刻反咬一口:“吓死我了!”
谢隐未曾多想,绕到案后低笑起来:“好好,是我的错。”
被拉着坐到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暗暗吁了口气,努力想要抛开心里的负罪感,可是越加急促的心跳根本骗不了人。
枯月抬起一只手轻轻捂住胸口,生怕被谢隐发现了她不正常的心跳。
“方才路过一片木林,那里的树倒是奇怪,都被翻过来头朝下栽进土里,不知是个什么癖好。”
谢隐随手拿过一张纸写着什么,一面和她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