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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君亲师(121)

作者: 风里话 阅读记录

御遥只觉脸颊微烫,无奈道:“兄长,你我好歹男女有别。这种事,非要问的这般彻底做什么?既不是我身强体健之故,便是他之故了。左右他九尾天狐一脉强悍了些,集的天地灵气多了些!”

凌迦盯着御遥,半晌才道:“还在浑说!也罢,既如此厉害。我同他说了,从此你两绝了这夫妻之礼,方算上策。想来桑泽自是愿意的!”

“你……我想一想……应是那次,刚喝完药正逢真气翻涌的厉害,咳了一口血,又吐了许久……难不成药效未吸便被吐了出来?”

凌迦白了她一眼,“没再喝一次吗?”

“我自是虚的厉害,浑都不记得这事。阿泽满心都在给我疗伤上,自然也不曾想到。左右是我身子不争气,好好的一个孩子……”

“罢了罢了,是为兄的错,又惹你这般!既到了兄长这,自保你无虞,放心!”

“嗯!”

说话间,只听外头轰隆这一声巨响,九天之上电闪雷鸣,荒火天雷乍现。

“逆天之雷!”御遥从塌上惊起。

“我去看看!”凌迦拦住了阿御,片刻回到殿中,松了口气,“无妨,荒火天雷均未落下,应该只是示警。”

“示警?方才那雷分明是逆天之雷,何时这般仁慈了,还会提前打招呼?”

凌迦拦之不及,只得由她出了殿门,方看见天雷散、荒火灭,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

“当真未落下!”阿御狐疑道。

“骗你做什么!”

阿御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许是我多心了!”

凌迦看着她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可是有困了?”

“嗯,身上乏得很!”

“孕中嗜睡倒也是自然,不过你才月余身孕,竟这般明显,多半时少年惫懒之故。”凌迦送她入了内室。

“我还惫懒?”御遥躺在石榻上,“你七海那些护阵图可都是我少时所绘的……”

“少时……”

“嗯?”

御遥缓缓闭上眼睛,喃喃道:“兄长,我少时便遇见他,现在孩子应该都同他这么大了吧……若能早些遇见他……就可以多些欢愉……就可以……”她的手颤抖着摸上自己的小腹,渐渐睡了过去。

“阿御!”凌迦立在门边,轻轻唤了一声 。片刻出了散花殿,腾云急上大宇双穹。

果然,大宇双穹畔,一袭白衣浸血,单膝跪在地上的少年一手捂着心口,一手凝着灵力,正在催化一团烈火。

凌迦倒吸了一口凉气,挥掌拍在桑泽后背,想要帮他灭其烈火。却不料被他侧身避过,转手间将手中之物推给了他。

“还望兄长看顾好!如此逆天违道之事,实在无须再累一人!”桑泽腾出了手,提了口气,化出原形跃上半空。九尾骤然变大,每条尾巴都携带“遮天蔽日诀”磅礴的灵力,扫向那团烈火。

凌迦看着手中最后的三株根须,又望了望这碧空苍云,笑意冷冷道:“也好,吾等遵了你万万年,也未见你有多少公道,合该有个人出来治一治。好让你知道,纵然天命难违,也未必不能神定胜天。”

而半空中的那只狐狸,已经化出赤色九尾,只见红莲一般的九条尾携着雷霆之势由后往前扫去,激的那团烈火瞬间化散。然而九尾随着主人意念,急追荒火,愣是将散开的三雷三劫困在其中。

“桑泽!”凌迦沉声道。

那只狐狸侧过头望了望,眼神有片刻疑惑。

“小心!”他也不知为何要喊出这一声,只是想道散花殿中那个沉睡着的苍凉如画的女子,万语千言开口时便只剩了“小心”两个字!

小狐狸一双桃花眼攒出一点感激之色,眸光漾漾如水温情,然而一转头便是凝水成冰。只见他九尾尾尖灵力大盛,如同红莲展瓣,瓣尖却又结莲花。而莲花朵朵迎向天雷荒火,原以为是惊天地,扰诸神的轰鸣之声。却见得那化开同雷劫一般大小的红莲,只是静静包裹住荒火。随着剩余三朵红莲最后的助力,白光红蕊划过,收回九尾的狐狸化出纯白的毛羽,一跃而上,竟生生吞尽了三雷三劫。

待小狐狸从半空跃下,转身化出人形,九天之上苍云翻涌,雷电聚拢。连带着闭合了近二十万年的大宇双穹之门都跃跃而开。

“母神 !”凌迦只道不好,却不过侧目的瞬间,不远处的少年已经化出“绕钟”,捻指挑弦,送出一曲波音。

无声却强劲,愣是重新关上了大宇双穹之门。连带着苍云雷电竟都散开去。

随着少年化出一身素净披纱的白袍,九天之中夜空清宁,星辰灿灿。落月之下,崔牙树根壮枝坚,花叶萋萋,没有半分被摧残之态。

“多谢!”桑泽到凌迦面前,望着三株完好的根须。

凌迦点了点头,拽过桑泽腕脉,咬着牙道:“荒火天雷,你避开便罢了,再不济催化了也算了结,吞了算是什么意思,是嫌自己命太长吗?”

“避开或催化太闹腾!这个时辰,阿御都睡着了,不想扰醒她。”桑泽擦了擦嘴角不停滑出的鲜血,细长的一缕,看着不多,却毫无停止的意思。

“兄长别把了,断了两条心脉罢了,一条赔给了崔牙树,一条祭了荒火天雷……总也不算亏……”到底桑泽已经站不住,跪了下去。

“本君倒不知,原来夫妻同心是这么个意思,受伤都要伤在一处的!”凌迦扶着桑泽,已经不知说什么好。

“回、回俊坛渊……接下来只能有劳兄长了……”

“本君早晚不被你们气死,也要忙死!”

作者有话要说:追更的小可爱今日可留言哈,红包奉上!ps庆祝我即将迎来两月漫长的假期~~~哈哈哈!

☆、相护3

到底桑泽底子强健,加上凌迦的医术,如此三天两夜,总算是给他把心脉续了回去。只是这样的三天两夜,凌迦真真是感受到了什么叫凌迟。

因那个心脉受损、血气倒流的少年,一到子时便强撑着要回散花殿,白日里更是死活不愿出殿。

凌迦无奈,只得化成他的模样,呆在御遥身边。虽然如今御遥修为早不及他,自然辨不出气泽。奈何这两人当真是刻进骨髓的情意,宛如一人的脾性。御遥一会说他说话语气奇怪,一会又说他打扇子的手法与往日不同,又嫌他倒入酒盅的甘华蜜不是三分满……更让凌迦头疼的是,禁欲了数十万年的神女,已然被桑泽宠的不成样子,动不动把就撩拨自己夫君。至此凌迦简直生不如死,落荒而逃。

索性,他每日只敷衍个片刻,便恢复成自己的样子,借口给她调理身子,御遥一时倒也没觉察出什么。

如此三日过去,桑泽好了大半,只是人稍微虚了些,总也看不出伤重的样子。第四日起,便亲身回了散花殿。

当夜,桑泽回来时,御遥已经睡着。他看着她睡得很安详,便轻轻上了榻,低头吻了吻她脸颊。却不料御遥将他推开了些,侧过身转向里面睡去。

他笑了笑,没有在意,只在她身边躺下,和往常一般伸手环住了她。

“走开!”御遥甩开他的手,音色里竟没有半分睡意。

桑泽被她手肘撞在心口,不自觉的闷哼了一声,压着气息道:“是我不好,这些天没有好好陪你。”

“若实在太忙,就不必回来了。”

“嗯——”桑泽只觉气血翻涌上来,一时开不了口。

“现在就走!”

“好,你先歇着。”桑泽下了床,捂着胸口往外殿走去。

御遥听他声音不对,转过身坐起来,“你怎么了,可是哪里受伤了?”然而桑泽却头也没回,径自走了出去,越走越快。

“阿泽……”御遥追了出来,因走的快了些,小腹有些绞痛,“你站在!我没力气,追不上你。”

桑泽已经缓过一些劲来,转过身走回来,笑道:“阿御,你既然将自己夫君赶了出去,便断没有这般急急追他回来的道理。你要知道,他肯定会自己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