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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日日思美人(146)

作者: 扶月归 阅读记录

“我拖不起的。”萧煦眼神一凝,沉沉地锁住她。

云端宁哑然。

说到底还是为了她。

她叹了口气,看向萧煦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那日后,必得夺回来。”

“自然。”萧煦语气坚定,掷地有声。

云端宁抬眼环视一圈殿内,颇为狐疑地抱怨:“自睁眼起便只见得你一人,连杜若也不曾来看我,这丫头,不知在做什么。”

萧煦眼神幽怨,“看我一人还不够么?一别三年,你日日与她一处,而今不过只同我一室共处几日,便心生厌倦了?”

云端宁觉得好笑。

瞥他一眼,“太酸,必是陈年酿的醋。”

“是,”萧煦颔首接她的话:“酿了三年整,阿宁若哪日再厌弃我了,便要来倒你的牙。”

云端宁:“我何曾说过厌弃你?”

萧煦抬眸看她,正撞进她一双清亮含笑的眸子,里间仿佛藏着一泓碧溪,要将人拉进去,沉浸其中,自拔不得。

这溪水,必是甜的。

对视许久,他渐渐一点点凑近,掌心轻柔地拖住云端宁的后脑,阖眸贴上她的唇,浅尝芳泽。

起初只是蜻蜓点水般过水无痕,哪知一吻下去便不可控制,理智瞬时溃不成军,只顾唇齿相依,不愿放手。

积攒了三年的思念在唇齿相触的那一刻不管不顾地、轰轰烈烈地爆发,像是在彼时云端宁在长息有幸得见的那簇火树银花,喷薄而出,沸腾滚烫。

不知过了多久,萧煦才喘着粗气与云端宁分离,自己的额紧紧贴着她的额心,哑声道:“阿宁,我真的,很想你。”

云端宁也气息紊乱地闭眼,低声应:“……我知晓,我也是。”

萧煦闻言眼底眸色愈深,低头便又用力攫住她的唇。

自红日初升一直到暮色四合,云端宁便不曾下过榻。

萧煦也是。

自晌午喂完药后,便再也没有放过她。云端宁倦得阖起眼,浑身酸软得连指头都抬不起来,萧煦却仍旧揽着她的腰,兴致尚佳地蹭着她的颈窝。

云端宁懒得骂他。

这样不知节制,迟早纵欲过度。

萧煦握在她腰间的手又不知何时探到了云端宁平坦的小腹。

“阿宁,给我生个小福星可好?”

云端宁闭着眼:“不好。”

“那便不生。”萧煦应得干脆。

云端宁微微掀起眼皮,“不问为何?”

“管他为何,你不愿那便不生。”

“那你为何想要?”

萧煦抚着她腰间的手用了几分力。

“怕你无趣,来给你解闷的。”

云端宁自胸腔闷出一声笑来。

三年不见,萧煦倒像是一整个换了个人般,比彼时刚熟络起来的陆盈溪还要缠人。

她实在累极了,任凭萧煦在一旁怎样又啃又蹭的,都没力气管了,闭上眼便沉沉睡了过去。

待睁眼时,身上干爽舒泰,中衣也换了新的。她心道是杜若,哪知坐起身子惺忪着眼一瞧,殿内却只有萧煦的身影。

他正负手站在窗前,留给她一个峭拔挺阔的背影。

“几时了?”云端宁一开口,才发觉嗓子哑得厉害。

萧煦闻声回首,温声应:“刚过亥时二刻。”

他这一转头,云端宁见他面色沉静,脸色不大好,心下觉得不对,便起身下了榻。

一面走向他,一面问:“可是出了什么事,瞧你面色不好。”

萧煦并未回话,而是上前迎她,扶着她的肩引她坐回榻上。

犹疑片刻,道:“萧然同陆盈溪,都死了。”

云端宁心头一震,眼前发黑,说不出话来。

“是才传来的消息,二人都身重剧毒,就死在理政殿内。尸身一南一北,叫人发现时,早便咽气了。”

怎会?

甚至她今日,都还在想盈溪……

脑海里蓦地浮现出那个穿着一身藕荷色纱裙,淡笑着自皎洁流华的绝美月色的夜晚里,一步步向她走过来的女子。

她有一双比天边月色更明亮清透的杏眼,看向自己时,总闪着狡黠的光。

云端宁只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叫空洞的阴影执着地拽着,淋漓出一地的鲜血。

彼时陆怀川战死,她还在想,该如何向陆盈溪解释。忧心她若知晓此事,该当如何痛彻心扉?可会恨她?

“明日便回长息吧。”

沉默了许久,云端宁终于艰涩启声。

“好。”萧煦回。

第82章 福星天下“得阿宁更胜得天下。”……

夜色深重,浅淡的月色叫天边的云团吞吐得几近无形。

雪霁点起四方烛火,屋内霎时间亮如白昼。她跪在灯火通明的堂下,凝望堂前的牌位,泪落无绝。

今日是苏悭的冥诞,她特意买来了天香楼的胭脂鹅脯并一壶桂花酒,摆在他的牌位前。

从前每逢此日,苏悭都会去天香楼很奢侈地点上一菜一酒,然后一个人一坐就是大半天。喝不完的酒也会拎回王府,就着小菜再喝一遭。

“先生,害您的人已得到应有的报应,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雪霁说着,俯身重重磕了个头,然后哀声道:“殿下与王妃,还有哥哥,音讯全无,只知晓在大盛打了胜仗。还请您一定要保佑他们,保佑他们平安无虞,逢凶化吉。”

她起身的一瞬间,身后突地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前匆匆掠过。

雪霁下意识一惊,现下王府仆从她几乎尽遣散了,只余她与叶珏两人。而叶珏向来只将自己闷在房中,鲜少出门,何况是眼下正值深更半夜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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