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一片孤城万仞山,春风再度玉门关(580)+番外

作者: 箫亦如 阅读记录

而能证明的只有跟着程隐的小厮,还有赵家兄妹。

赵翰墨先是诓骗妹妹:“你女儿家名声要紧,就算你出来澄清那时你们在一处,也不会有人信的。因你们本就定了亲的。”

赵翰墨直接呈言陛下。虽说按字迹却是程隐的,但并无造假之可能。而找他的小厮才是重中之重,因那几日我却是提早离开,不知程兄是否还约了旁人。

但小厮一直未找到。

告程家的证据却是越搜集越多,甚至连程家老大都牵扯了进去。甚至越来越多的人家被牵扯,陛下一句:“若是程家通敌卖国,便诛其九族。但若是能悔改,还是能原谅的。”

而后多少人抢着脱离关系甚至落井下石去告,只求能从九族之中划出去。

狱中程隐瞧着那些莫须有直喊冤屈,但程淖却大笑着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们一开始便是臣,装什么友呀。”

赵孟妗是少有的不避嫌来探视之人。但最后仍是问了程隐一句:“你可叛过国?”

程隐一怔,随即缓缓放下酒盏。“你走吧。你此般来问,便是疑心于我。我们自幼长大,你这般来问。”

赵孟妗却哭道:“抱歉,我为了家族不得以来问。”不顾牢内的程隐,便在木栏之外硬生生咬下左手上五个指甲。“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赵孟妗此生随你。我以此为信,只待你昭雪,若你枉死,我苟活,我定以未亡人身份替你喊冤!”

程家覆灭被处斩之时,赵孟妗却想去御前喊冤。但赵翰墨却递来了程隐认罪之书,且那字迹与赵孟妗房中的一般无二。而且赵翰墨力争,自己因与程隐的情谊,本也不信,还特意调职去查,却是毫无冤屈。而且陛下,当今陛下是英明的,你瞧,程家程妃并未牵扯进去,是无辜的所以陛下留下她了呀。还有程家女眷亦是。这还不说明程家之错,程隐之叛吗?

赵孟妗瞧着手指上指甲还未长出,问:“那程光还未找到呢。怎就这般结案判罪呢?”

“程光死了,让程隐杀了。抛尸荒野......我是你亲哥,我说的你不信吗?妹子。”

这话压倒了一头赵孟妗最后的希望,瞧着花窗外投进的光亮,午时了。忽而便朝着床架撞去。

但并未死......醒来后却看府中大肆庆贺,赵翰墨因查肃逆案有功,被晋封为勤国公。其后青灯古佛打算了此残生。

而程媜当年只见识了萧承继的无情。沦落拂柳院后本是不愿,但忽而便想来个了结。却在拂柳院那大堂中瞧见了萧承继。划破脸的那一刻程媜一直看着萧承继。乃至最后假死都以为萧承继不过因为本身皇子之身,不敢忤逆,不敢牵扯进此事求情罢了。还是信程家的。

但站在后宫之中,执掌赤等之时,才知当年之事是赵家赵翰墨谋划。意在不甘被二叔程隐比下,也想赵家出头,便蓄意构陷。那诸般程隐自己的书信皆是赵翰墨伪造。而皇后更是主谋,意在铲除自己姑母。甚至姑母伤了身子,几次落子险死皆有皇后身影。萧承继并未选择救程家而是提解婚约另娶旁家,甚为拉拢,特意联合旁人构陷舔砖从而以检举有功之名令其升官。而自己爹爹乃是被先帝看重,暗中掌控赤等,助本不太得先帝喜欢的皇五子继位。连同皇六子军权一道迫使先帝改了诏书。而眼下陛下疑心,却没好的由头要回赤等,正值此时便想接着此事一道罢免程淖。却未曾想朝堂已不受控。终只能下令让新任堂主简清明多救些人,日后再行翻案。最主要的是找到程隐所随程光......但多年未找到。

当此番拿着诸多证据请求已再成为自己夫君的皇上翻案平反时,皇上却只道:“子翻父案,是为大逆。”

这仿佛是最好笑的笑话。不由得反问:“您就未做过大逆之事?”

常芜重调查当年程家诸事一筹莫展之时,远在南国的苏雪荣提起了赵孟妗。常芜本想派人请赵孟妗进宫问话。却遭到勤国公反对。但常芜已铁了心调查当年诸事,想还程家清白便派人去拿。在赵孟妗修行外小屋僵持之时,常铎瞧着那大树不对,忽而下令挖开。挖出一副白骨,赵孟妗闻声不请自跑出。瞧见那骸骨以及身上所带牌子之时,忽而流出血泪看着勤国公道:“怪不得后堂改为朝晖堂而非存正堂。您是怕亏心呀。我赵孟妗才知为何当年隐哥让我独活!我愿意受朝廷调查当年之事,知无不言。”

“妹子......”勤国公还欲让府兵拦住,却是赵孟妗忽而自扯下一血红指甲于那坑中。

随后当年程家案子彻底扭改,加之赤等逐年所查终是雪昭于世。但......等着的却是又一高位,赵家的覆灭。

赵翰墨在狱中仍是不甘的大喊:“不过是我赵翰墨选错了主子罢了。成王败寇。我若是早些年同瑞王结亲,赵家也不会落得如此。”

萧承言还了程家清白之时,更是按着从前常芜的话召了一众被贬黜的旧臣巩固朝中势力,虽是他们多处在暮年,但是忽而再得重用,身上那股使不完的力甚比一众新臣尚得用。

民间匣子中非程门的故事之一,薏霜:

奴家本是一良家女。家中虽算不上富裕。却也是衣食无忧。同邻家哥哥自小无猜。

邻家哥哥说是要科考为官,我们二人拜了天地,做了良媒他却离开。我苦等三年又三年,却是任何消息也无。

相公的母亲亡故,我披麻戴孝独自操持。找人递了千万封书信,却依旧等不来那相公归来。

家中年迈的父母已故,兄嫂虽是健在,可我已经嫁为人妇,总不好常常回去食人炊米。卖了成婚时添置的首饰换得银钱,去了京中找寻于他。可四处打听,才发现他早已科考中榜。现下做了大官,娶了恩师之女。做了高官。可他却似不认识我一般,只顾扶着那大肚夫人下轿进府。我瞧着那深宅大院,不禁泪眼婆娑。从前的那些誓言有鲠在喉。怎么能这般轻易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