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终(104)
“知晓了。”
刘管事抬眼,崔陟跨步向前,他看到项青退下的手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奴才告退。”
暮色四合,崔陟回到了刺史府。
沈净虞坐在妆台,摘卸发饰,准备就寝。
男人身影挤在铜镜中,他站在她身后,手指拢了拢散落的柔顺秀发。
“出去了。”陈述句。
沈净虞反问:“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又是去见她,有什么可见的。”
沈净虞登时生气,回头怒道:“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她!”
崔陟俯下身,望进她愤然的眼睛,呼吸相闻。
他勾唇:“你还是去见了。”
门外响动,紧接着,项青将两个小吏带到她跟前,两人神情惊恐,双膝一弯,向沈净虞求情。
沈净虞恼怒:“放了他们。”
崔陟轻抬眉梢:“可以,那你要怎么负责?”
……
沈净虞圆睁眼,不敢相信他能说出这种话,她冷着脸,恶狠狠地扫向他,撂下坚决拒绝的说辞。
她认定崔陟故意磋磨于她。
崔陟气笑,捏住她两颊,质问她:“我吃了那么多次,你为何不肯?”
沈净虞扭脸,不管如何,绝不愿意。
僵持许久,最后只得退而求其次。
过了片刻,沈净虞惹出几分恼意。
她不明白,直突突的,费这些时候,怎不肯伏下,流延在手指间,令她不自在。
沈净虞自觉做到了位,已然足够,这就要放弃,不管不顾。
崔陟看透了心思,哪里放过她,大手裹住她的手,又凑近了啄她的唇,含住唇瓣吮吻。
崔陟叹:“让你伺候一次真是难如登天。”似有若无仿若夹杂无奈和宠溺。
又过须臾,低低一声吟,这才放开了她。沈净虞臊着脸净手,不像再面对他,拿帕子再三擦拭,确定干净了才作罢。
他瞧见心里熨帖欢喜,偏前去招她,掐着她的腰,叼了下她的耳垂,沙沙的嗓音压低了说话。
沈净虞霎时浑身烫熟了似的,嚅着嘴唇,最后只说出句:“不要脸。”
他笑得更开怀,“你嫌我就算了,怎么还霸道地不允我说对你的喜欢,我哪里舍得洗,恨不得全吞了去。”
沈净虞推开他,瞪他一眼:“别说了,你怎么不知害臊。”
他难以自抑地亲她,抱着她滚进床榻,衣衫半褪。
“你我私下床帏间,要什么脸皮。
倒是你,该罚。”
不等沈净虞问清楚,崔陟把她抱起,调个角度,趴在他膝头。
啪。沈净虞愣住,随即涨红脸,又青又黑又红。
弹了
几圈,崔陟忍不住揉了揉。见她模样,又起一声,她的腿动起来,崔陟胳膊下滑压住,又轻轻来两下。
“阿虞,为什么总是不听话。”
玉白的肌肤泛起浅浅的红痕,他低头轻轻吻上去。
惩罚霎时变了味道。
沈净虞脑袋炸白了,尽失思考,偏偏耳边不容拒绝地游进他的声音,他音沉微哑,问她:“疼么?”
她觉得脑袋充血了,不然为什么会喘不过气,说不出话。
“喜欢么?”
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崔陟揽着腰将人抱进怀里,面对面,他托着她的臀。
崔陟细瞧她面容,抹去不知何时挂着的几点泪珠。
“阿虞阿虞……”
扣着她的脑袋按下一记深吻,嘴唇分开,却又若即若离,他喉结滑动,蛊惑她张开粉唇。
她不做,要别开脑袋,被他压着唇角,拇指细细摩挲她紧闭的嘴唇。
忽而,清脆的声音在床帐间回响。
随即是片息的寂静。
沈净虞颤了颤,低声不满:“崔陟!”
她挣扎更甚,被他牢牢按住,不得离开他的怀抱。
另一边又一下,他好像沉迷起了,心里数着间隔时间,一下刚起一下又落。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虽是被他半拉扯半引诱,但总归如愿以偿,一点软舌刚露,他迫不及待含进去。
这夜,他十分严苛,变得斤斤计较,百般要求。
他亲吻紧咬的唇瓣,轻声唤她“阿虞”,似藏了无尽的情思,俯在她耳际,低声诱导她发出声音。
明亮的灯烛噼里啪啦结成灯花。
她偏过脑袋拒绝,他却极为有耐心,直至听到克制的细声,终是让他如了意。
帷幔逶迤垂落,月色高照。
他好像上了瘾。
灯烛燃个通宵,噗嗤,燃尽而灭。
崔陟沾枕睡了顶多一个时辰,精神却飒爽,起来径去州衙。
“大人,可是有什么好事?今日心情真好。”
崔陟不言,他脸上堆笑说起正事:“这里有能让大人更高兴的,那个嘴硬如石的三当家终于开了口,说要见大人。”
第60章 不曾为他亮起的灯盏……
鲁猗小院的门槛,近些天终于可以得个清闲。
“与上回书信约定时间晚了三日,但因为什么,你我都心知肚明。”
项青小心将紫檀四方盒接过来,对此颔首:“主君心中有数,谢礼不日就会送上门。”
“那我就收下了。”鲁猗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拥有那些异常难寻的珍稀花卉。
紫檀四方盒于几天后,出现在了沈净虞面前。
视线自刻绘花纹的盒面,转向崔陟,沈净虞不明所以。
他曲指轻轻敲了敲,“打开。”
锁扣掰开,紫檀四方盒的盒盖掀起,盒里物什赫然呈现眼前。
那是一个玉镯,通体莹润,雕绘栩栩图案。
双燕衔珍珠,百花枝蔓缠绕镯身,尾端一芙蓉环扣,一如意式钩,各嵌玉石点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