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终(64)
哭到最后声音嘶哑,临近晕倒之际,崔陟扭过她的脸,给她长长渡了口气。意识模糊的她出于本能的追缠,得到他很是受用的夸奖:好乖。
他翻转过人,面对面俯首亲她,余光扫到锁骨下方一线红痕,池壁圆润无棱,不曾想也留下压痕。
崔陟垂下头颅细细亲吻被压出的红痕,随后拿起香胰子想要重新为她净洗,他随口问:“你和他一同洗过鸳鸯浴吗?”
沈净虞有点抬不起胳膊,她抗拒地推搡,确是有气无力:“我不要在这里洗。”
崔陟挑了挑眉梢,将香胰子放了回去,她虽然没有回应,但他知道答案,没有,他们没有。
或许你该换个思路阿虞,让我死在你身上。他轻声说道,密集地吻不住落下。
良久后,他横抱起人踏出浴池,简单擦干套上衣裙,她的双腿颤巍巍勉强站立,等大致适应下来,沈净虞冷着眉眼系上衣带。
“我抱你回去。”
说间,已将她托起来,双腿盘在腰间,大掌抚乱了系带裙摆,沈净虞瞳孔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被迫攀住他的肩膀,软倒在他怀里,垂落的衣裙挡住所有风光。
沈净虞害怕地蜷起脚趾,带着克制不住的哭腔,她让他放下她,可他一概不闻,顾自向门外走,她又开始骂他,骂声在破碎的声线中湮灭,不得不伏在他肩头缓着,转而重新求他。
打开房门时,沈净虞水汽润红的脸颊很快变得苍白,廉耻之心使她备受折磨,她不住哆嗦,冷风吹就,害怕促使。
没有人。他顺了顺她僵直的背脊,安慰地说道。
第38章 避子药
风从四面八方袭来,带着湿冷的寒意,钻进她的裙摆,凉意如丝如缕,顺着肌肤蔓延而上。
她不敢言语,只是紧紧地搂住他的脖颈,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催促他快些离开廊下。
崔陟感受到她的不安,手臂微微用力,将她向上颠了颠,让她更贴近自己的胸膛。即离又进,她的身子轻颤,腰窝处传来一阵酸麻,她忍不住咬住了他的肩颈,齿尖陷入肌肤,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血腥味。
外头的风愈发狂烈,呼啸声如野兽低吼,雨珠开始零星地滴落,打在廊下的青石板上。
每有闪电划破天际,刺眼的白光瞬间照亮了廊下的二人,沈净虞的面容在那一瞬显得异常苍白,眼中满是紧张与慌乱。她的手指扯住他的衣襟,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布料撕裂。
她真的很紧张,收紧绞杀的力道令崔陟的额间渗出了细密的汗,他抱紧怀里的人,加快了步伐,朝着屋内疾步走去。
推开房门,暖意扑面而来,驱散了外头的寒意。崔陟抱着她走进内室,身体紧密相贴,两人一齐倒进了床榻,身躯在暖气的包裹下逐渐升温,四方的床榻间,气息交缠,连呼吸都变得灼热起来。
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捧着亲吻,像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崔陟的呼吸急促而紊乱,他的吻毫无章法地落在她的脸颊、脖颈、肩头,每一个吻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渴望与柔情。
他沉迷于不分你我的亲密,每亲一下,他的心似就软下一分。
难以逃离的床帏,沈净虞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床单,指尖泛白。
帷幔四合起。外面已是天地变换,旁晚的天却因低垂的乌云仿若深夜。
远处的雷声隐隐滚动,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闷响。蓄势已久的雨终于落了下来。
起初是零星几滴,砸在屋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便如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地倾泻而下。雨点密集地打在屋檐、青石板,发出杂乱却有力的声响。
屋外的风雨声势浩大,两人交织的呼吸与心跳声在室内回荡。如同隔着屏障,雨幕将屋内床榻间的声息尽数淹没,只有他们二人清晰可闻。
沈净虞再醒来时,浩浩天地已经经过了整夜的净洗。天蒙蒙亮,泛起鱼肚白,小水串顺着屋檐角滑落,悄然无声地洇进泥土里。
身上穿着质地软滑的绸缎亵衣,迷迷糊糊间,不知几时,她依稀记得他叫了水,为她洗了身。
“醒了?”
明亮的烛光晕染了黄色,投射在闱帐上浅浅的人影。
崔陟的声音低沉而温和,他掀开帐子,果见沈净虞坐了起来,餍足的男人笑了起来,刮了刮她脸颊上的软肉:“昨夜就未进食,起来吃点东西。”
见她怔愣的模样 ,崔陟坐到床边,拨了拨跑到前面的几缕发丝,沈净虞下意识地偏过头避开,就让他的手微有尴尬地停在了当空。
崔陟神色未变,从容自若地收回手,语气依旧温和:“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适?昨夜我已为你抹了一次药。”他说着,手从床单边缘探进被中,似乎想要亲自确认她的状况。
“不用!”沈净虞一个激灵,忙拥紧被褥,往角落里挪去。
他适时停下了手,站起身来:“好,我不碰你。先起来吃点东西,莫要饿坏了身子。”言罢,人已踅身向外间走去。
沈净虞的确感到腹中空空,隐隐飘来的饭香更是勾起了她的饥饿感。她起来穿上绣鞋,走了两步,想了想又折去衣桁,拿了件外衣罩上。
外间,崔陟独自坐在桌旁,见她走来,便端起一碗温热的粥,放在他身旁的位置上,示意她坐在这里。
沈净虞迟疑片刻,缓缓挨着他坐到凳子上。粥是清淡的白米粥,熬得绵软细腻,入口即化,带着一丝淡淡的甜味。她小口小口地吃着,崔陟则坐在一旁,静静注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