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迫与楚王解战袍(158)

作者: 不借春 阅读记录

结果都不是。

是长公主慕凤昭,将她兄长的安稳看得比自己一生的幸福要重要许多,就那么顺理成章地想到了手握重兵的谢应祁,仅此而已。

“是韩太傅拼命劝阻,因为他觉得你心思深,不是个会被姻亲摆布的郎君。”

陛下拿谢应祁黄黄绿绿变来变去的脸色下饭,有滋味得很。

“还有一重原因,太傅只私下说给朕听,没敢让阿音知道。”

陛下忍俊不禁,也不吊他胃口,和盘托出,“太傅说,你若真成了驸马都尉,无论家室相貌和智计手段,裴度都不是你的对手,叫阿音与你日日相对,难保不会为你心折,只怕女生外向,得不偿失。”

太傅还说,男欢女爱的事儿,没人说得准,宁肯小心,不可侥幸。

如今看来,太傅不愧是太傅,真是有先见之明。

“便是那位太傅,害我与阿昭蹉跎多年吗?”

那位太傅他亦有耳闻,自己孤身一人,也见不得旁人得个好姻缘。

“谢应祁,这事朕本来是想带进棺材里的,你假作不知,给老太傅留些面子,看在他一语成谶的份上,善待他些。”

阿音说自己亲恩负尽,他又何尝不是,他的两位授业恩师,一位怒他不争,进京亦不愿相见,另一位还在路上,此生不知还能不能见。

他这一生,算得上朋友的,也只有谢应祁一个。

他放心不下的小妹和太傅,都要交托给他照顾了。

“陛下第一天认识我吗?长公主睚眦必报,难道臣下就是宽宏大量心胸开阔之人吗?”

谢应祁三两下喝光了汤饼,“陛下放心不下谁,只管自己广施恩德,多加庇佑,臣下一门心思钻营尚主呢,旁的什么也顾不得,什么也不在意的。”

“臣相信雍州牧还想尽法子赶回来呢,他或许会愿意替陛下看顾所有,陛下且等着他吧。”

谢应祁行止有度,好好行礼之后才退了下去。

陛下举了半晌的勺子才放了下去,不再勉强自己做出个胃口大开的模样。

艰难忍耐的咳声也再控制不住,鲜血随之喷涌而出。

袁大夫正端药进来,见状忙用金针刺穴,替陛下止咳顺气。

连刺八个大穴才勉强止住。

陛下平复许久才能重新开口,“袁大夫放心,阿音嘴硬心软,她不会真的夷你三族的。”

第90章 上元灯那给我一个孩子叫我父凭子贵呢……

“早便与她说了,这毒没解药,牛脾气怎么就不肯信呢。”

陛下气顺了些,只是脸色还不好看,“朕不追究毒药来处,也可保你一门平安,但你要替朕做一件事。”

袁大夫跪伏下去,“但凭陛下吩咐,万死不辞。”

“如此甚好。”陛下摁了摁她的手,“去吧,莳墨会带你去的。”

袁大夫握紧了手掌,死死攥住了陛下方才塞在她掌心的东西。

长公主的青鸾殿在内帷之中,楚王作为外男,于制不准入内,可他是宫中心照不宣的驸马都尉,禁卫奴仆,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都不拦他。

可今日他从鹿鸣坊走出来,却被人再三阻拦。

霜蝉的剑尖,都要抵到他脖子上了。

“霜蝉的皮披久了,你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吗,楚辛恕?”

淮南楚王府的暗卫,一律姓楚,铭牌纹身只排天干地支。

楚辛恕,是楚王府最好的暗卫,被老楚王偷偷塞进了宫里。

老楚王高明,没钉子插进御前,而是从内帷入手,安插在了小公主宫中。

“主子。”霜蝉剑尖不退,面上的纠结一闪而过。

她以为主子与殿下情好,她这身份便可永久掩埋,不必在两位好主上之间做抉择。

没想到,她的身份今日在青鸾殿外被主子叫破了。

“您比卑下更清楚殿下眼里有多揉不得沙子,何苦来哉。”

短甲劲装的霜蝉紧握剑柄,并未退却。

“慕凤昭去做什么了?为何拦本王?”楚王拂袖将那剑卷到一边扔下。

霜蝉投鼠忌器,也不敢真伤了眼前人。

“你不说本王也知道,她去寻慕仪朗的麻烦了是不是?”

霜蝉不答,抬手便要敲他颈侧,被谢迎祁闪身避过,“你若想她身无尘垢,清清白白地登上大宝,即刻退开。”

霜蝉的种种纠结盘算写在脸上,权衡之下还是给楚王让出一条路来。

楚王紧赶慢赶,还是在暮色四合时才行至鹿鸣坊。

鹿鸣坊内花灯彩带,好似要过上元一般。

莲花灯盏

本是中秋入河祈福之用,现下悬在坊内,五步一盏照得满地光亮,花灯悬照本是好意头,可楚王一路看过去,却觉得有说不出的怪异。

一盏盏莲花灯,一直将谢应祁引到慕凤昭跟前,鹿鸣坊的玉露阁,连四角翘檐都挂了花灯,是拖着长尾的金鳞鲤鱼,不知里头装了些什么,冬日疾风也只能叫它随风微动,里头的烛火却不见晃动半分。

阁顶上,是对月空望的慕凤昭。

自打回京,她便穿得一日比一日张扬乍眼,今日一身凤凰火,裙摆金线穿的鱼儿与四角鱼灯相映成趣。

充作鱼眼睛的珍珠也温润生光,在狐皮斗篷底下星星点点,若隐若现。

一点一点,晃在谢应祁心上,也叫他放下一半心。

穿戴齐整,并未动怒,应当还未有动作。

谢应祁心里有了底,三步并两步爬了上去。

慕凤昭看似沉迷星象,聚精会神地探知琼宇玄秘。

“这么快就找到了这里,看来本宫身边的人都不够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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