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苏愉抱住他的时候,他第一次有了她也在爱着他的实感,再被冰冻的人被爱都会变得柔软,特别是来自心上人的爱。
太珍贵了。
贺玺手指摸了摸她脸颊,他的语气深沉却温柔:“我会一直爱你。”
第一次听贺玺说这么多话,苏愉扑过去,她又抱住他,没说话,只是低头在他肩膀上擦了擦她眼角的泪痕。
“不许胡说。”苏愉闷声警告他,气他一直以来都没那么相信她,可都这样了他还是爱她,他怎么能这么傻啊。
于是苏愉说:“我也爱你。”
贺玺手紧了紧:“什么?”
苏愉转头,对上他幽深的眼睛,气得小小推了他一下:“好话不说二遍啊。”
贺玺几乎贴着她耳边,沉沉道:“再说句听听。”
都怪她心软。
她又轻轻说了句:“我也爱你。”
贺玺低头亲了亲她肩膀。
这样的话嘴巴一张一闭就能说出来,对他们两个来说却都是第一次,鲜少具备这样的勇气和能力,都是在彼此这里探索,再交换,再汲取能量。
苏愉被扎得有点痒,于是肩膀往后缩,她看向外面,问:“这雨还要下多久?”
小镇的排水系统不好,修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气色,每一次这样的暴雨之后,总是迎来一滩的积水。
贺玺说:“明天早上之前会停的。”
苏愉:“你怎么知道?”
贺玺:“偷看天气预报了。”
想起他有看天气预报的习惯,这个习惯是因为她养成的,于是苏愉埋头在他肩膀闷笑。
外面暴雨如注,小房间里他们依偎在一起,他们是遗世独立的两棵树,在风雨中互相支撑。
第44章 小夫妻。
贺玺从车里拿了剃须刀。
他之前用的都是手动的,但那更费时间,后来在消防队工作忙,换了电动的,那玩意有时间囫囵过一圈就完事。
结婚之后贺玺也讲究起来了。
手动刮得更干净,怕苏愉嫌他,每天再忙都会把胡子刮干净。
贺玺把剃须刀递给苏愉:“不是要我教你?”
苏愉都忘了这回事。
她刚从厕所出来,打开房间窗户,下过一整夜的暴雨,泥土里的腥湿气都被翻了上来,苏愉刚刚看到朋友圈消息,果然其它地势低的地方已经要淌水才能过了。
今天还要去墓园,苏愉祈祷一切顺利。
“怎么弄?”苏愉把手机放到一边,伸手接过,问贺玺,“直接刮吗?”
她之前在网上刷到过,先打剃须泡,再顺着还是逆着刮,这方向问题她弄不太清,只知道这剃须刀锋利,容易刮出血是真的。
贺玺说:“直接刮吧。”
苏愉盯着他下巴的胡茬,迟疑地问:“从哪开始?”
“没事,随便刮。”贺玺眉尾压了压,低声说,“刮坏了又不找你麻烦。”
他稍微弯腰下来。
苏愉抬起手,从他左侧脸颊往上,先试着刮了下。
哇……这刀真锋利。
轻轻一刮胡茬就下来了。
她心想,这用来给她脱毛肯定也很好使。
苏愉又刮过去,抬起眼睛跟他说:“哪里买的?链接发我一个。”
贺玺扫她一眼:“干嘛?”
苏愉说:“脱毛啊。”
苏愉抬起手臂展示给他看。
其实压根没什么,贺玺也不懂这还要脱毛,他笑了声:“穷讲究啊。”
苏愉不悦地轻瞪他一眼。
贺玺说:“这玩意家里多的是,洗手台下有新的,你随便拿。”
苏愉继续手上动作。
她也不知道自己动作轻了还是重了,总之贺玺没反应,他怎么弄他都没大反应,苏愉不确定地问:“可以了吗?”
贺玺没回答,只是说:“你摸下。”
苏愉于是伸手,试探地在他下巴那里摸了摸,她指腹柔软,比贺玺的下巴要软很多,于是能摸到还有一点点的小胡茬,但已经不明显。
她眉头皱起,觉得这样的胡茬再刮下去就要流血了,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把握好这个度。
贺玺就垂眼看她自己在那琢磨。
他都能猜到她现在在想什么,也不说话,过了会儿故意逗她:“再试试不就知道了。”
再试试?
怎么试?
苏愉疑惑眨眨眼,想了下,踮起脚,在他下巴上落下一个软软的唇印。
她贴了下,嘴唇没动。
然后又离开了点。
“干什么?”贺玺低声问,“故意的?”
“没。”苏愉摇头,轻轻笑着说,“不扎啦。”
贺玺盯着她的笑脸,沉着脸过来抓她,苏愉像先预料了他行动,泥鳅一样往旁边一躲。
抓不着吧。
苏愉笑。
贺玺静静看着她闹,跟个小孩子似的,过了会儿见贺玺不动她也觉得没意思,站定下来,朝他拱了拱鼻子。
就这下,贺玺长手一伸,把她捞到了怀里。
“扎其它地方成,扎这可不成。”贺玺低头盯着她,低声说,“都红了。”
嘴巴像一朵红色盛开的花。
苏愉头皮隐隐发麻,她心里一震就要躲开,但没来得及,他重重的一个吻已经落了下来。
贺玺亲得狠,手臂箍紧,存心要用那点胡茬扎她似的,没肯松一点劲,直到在苏愉已经在“呜呜”时才把她放开。
他伸手给她擦了下嘴角水渍,声音嘶哑低沉——
“得这么试。”
离开小院前,张姨请小夫妻吃饭。
张姨手艺很好,苏愉小时候就经常在她这里蹭饭吃,她的一道三鲜粉丝汤煲得最好,苏愉小时候还经常央求外婆跟张姨学做,可不管怎样都少了那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