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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后落前竹马手里了(78)

作者:千山绿雪 阅读记录

两家是邻居,离得那么近,日子应该还是一切照旧。

她还是会和阿衡吵嘴,像从前那样。

可从前的那种吵法根本无关痛痒,回想起来打情骂俏似的。

可如今吵得这么凶,阿衡都不理她了。

纪云婵眼睛酸酸的,抱紧了被子。

要是一切都没发生过就好了。

可是发生了太多事情,阿衡问她后不后悔的那一刻,她压根就不敢想。

能悔的事情太多,若是她承认,悔意能将它压垮。

不悔,她自欺欺人地想。

......

思维发散地不受控制,胡思乱想地想了很多,想着想着便闭上了眼睛。

于是睡前想的事情在梦中得以延续,梦里一会儿她与阿衡拜堂成亲,阿衡柔情脉脉地唤她“娘子”,一会儿冷冷地说“不要叫我阿衡”,场景反转,阿衡从墙上坠下来,红着眼睛哀求地让她闭嘴。

她旁观自己一字一句地绝情对他说:“我也从来没有喜欢过你。”

不是这样的,纪云婵摇头,停下来。

停下来,不要这么,不要这样对他。

她在睡梦中无知无觉地发出呜咽,泪水沾湿了眼睫。

可梦里的她看不见旁观的自己,唇一张一合,面上满是绝情之色。

闭嘴!

纪云婵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闭嘴......”发出声音的那一刻,纪云婵身子一颤,猛然从梦中醒来。

意识到方才不过是梦,她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缓和着加快的心跳。

怎么好端端地梦到了最不愿回忆的一段记忆。

半梦半醒睡得不踏实,醒来滋味不好受。

这会儿天色已经见亮,她抬眸在这方狭小的室内转了一圈,落在那个睡前被她特意放在桌子边缘的茶盏。

那茶盏好生生地被放在原地,没有动过的痕迹。

雁衡没回来。

纪云婵缓缓地坐起来,伸手将茶盏往里推了推。

她发了一会儿愣,起身将内室的床整理成原样,悄无声息地离开,就像没去过一样。

她走回正屋,雨夜正在整理打扫,见纪云婵魂不守舍的,安慰的话刚出声,对上她的视线,见她似是有话要说,又闭了嘴。

姨娘一个美人,眼下都有黑印了,雨夜心疼地想。

纪云婵再也等不下去,进屋见雨夜在,遂吩咐道:“你去打听一下将军近来在做些什么。”

雨夜回神应着“哎”,即刻便去了。

纪云婵一夜和衣而眠,衣裳出门前整理了,可书房没有铜镜,鬓发只得回来整理。

她边想着事边走到铜镜前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扫过镜子,拿梳子的手顿住,难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

镜中之人鬓发倒是没有多乱,可眼下的乌青好生明显。

前夜睡的那样好,如何就至于这般了,她不可思议地想。

随即拿梳子的手又垂下来,她对着镜子摸了摸自己的眼下,是了,也就前夜睡得好。

伸手欲拿些脂粉遮一遮,葱指方碰到脂粉盒子,又停下来。

阿衡若是瞧见了,会心疼我吗?

她重新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纠结了一下,收起了遮的心思。

……

雁衡不曾可以隐瞒自己的行踪,故而雨夜没去一会儿,就打听到回来了。

她身上带着雪粒子,进门时拍了拍,对纪云婵道:“姨娘,外头下雪了。”

纪云婵鸦睫颤了颤,轻“嗯”了一声。

待雨夜往这边走了几步,才后知后觉:“打听出来了吗?”

雨夜应声,“将军今日去了知州府,常副将说打赢了仗,照例开了庆功宴。”

知州府。

纪云婵握着桌沿的手无意识地用力,用了片刻的功夫便下决心。

她站起身来,“走,我们去知州府。”

“可这外头冷得很,”雨夜劝着,“算着日子,姨娘的癸水就在这两天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是。”

手指在桌上轻敲,纪云婵没怎么犹豫就道:“那便先喝一碗止痛的汤药。”

不能再这么等下去了。

见她意已决,雨夜不好再劝。

可哪里有什么止痛的汤药,不过是图个安慰,她去替纪云婵煮了一碗滚滚的姜汤,多加了红糖与红枣。

待纪云婵喝下去了,又灌了汤婆子,替她披上厚实的斗篷。

掀开门前厚实的帘子,纪云婵走出门,室外呼啸的北风夹杂着粗粝的雪粒子砸下来,不由得望了望灰蒙蒙的天,雪还没化,又下雪了。

......

那厢,知州府的宴厅歌舞升平,舞姬们着纱起舞,露出细腰与削肩,单薄地不辨冬夏。

雁衡了无兴致地坐在主位,冷眼看着。

虽放了几句狠话,可到底没与知州交恶,他三请四请的,总归得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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